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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信族人因为特殊的居住环境,从小便善于和花鸟鱼虫打交道,日久月深,逐渐演变出一套流传于信族人中堪称能驭虫于人的“信道”。
简言之,就是通过驭虫达到间接控制人的目的,而所驭之虫,也有了一个神圣的名字——信。
最常见的信道便是通过乐器等控制虫类听从命令。
在霍昀看来,无论是“换脸术”还是“返老还童”,都更像“信道”中的一种。
霍昀曾在古籍中见过一种能让肌肉痉挛的毒素,富含于一种甲虫类毒虫体内。若取少量注入肌肉中,便可塑造想要的形状。
他虽然也只知其表,未探其里,但至少可以说明,一切绝不是沁玉口中的“法术”,那个叫户羽的信族人,更不是什么神仙。
“原来如此,”沁玉如梦初醒,她当时是真的被户羽给唬住了,并不是为了演成戚柔故作见识短浅,“好多人都被他们骗了,他们还扬言明日要授课讲学呢。”
霍昀静默地为自己斟了一杯茶,眸中翦水,“如果不出意外的话,后日他便要带些人走,去拜师学艺,而其中借口嘛,大概离不开这门手艺可以让人一夜暴富。”
沁玉不解,“练银术倒是直白,这换脸术怎么让人一夜暴富?那户羽的换脸术可谓神乎其技,好像也没富到哪里去。”
霍昀笑笑,“既是唬人的,当下把人唬住就行了,哪需在乎这些细枝末节。”
沁玉撑着下颌,静静地望着霍昀。不不不,还是表哥好看,户羽还是差得很远的。
一眼是惊艳,久看不会厌,稍稍换个角度都会发现惊喜。
“他们可以说换脸术学起来很容易,只是需要跋涉去一趟信族。再告诉他们哪里的夫人小姐不惜花重金改造一张貌美如花的脸……”霍昀被沁玉滚烫的目光灼视得不敢斜眼,苦笑道:“戚柔,你在想什么?”
沁玉扑闪眼睫,“我在想,那我明天,还去听课吗?”
霍昀沉吟片刻,皓初仍需在山上,不便为此事分神。他自己身为州君,走到哪里必是仕人拥簇,属实不便。比起狄川的手下,霍昀倒是更愿意相信他这个表妹,“不若,明日你便去验验,看我说的和他们做的,是否有出入?”
“好。”沁玉西子捧月,乖巧中裹挟一丝憨傻。
霍昀弯唇,“戚柔,你不怕吗?”
沁玉摇头,“要是发现不对,我跑就是了。”她在行。
“切记不可逞强,就算有人当下误入歧途,你且记住最重要的是自保。”
沁玉心头一暖,“我省得,都听表哥的。”
两厢无言,沁玉忽然跑出去,从自己房间拿过来一个包裹递给霍昀。
霍昀已转至书案后,准备默一遍案子今日的进展,一为静心,二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发现遗漏的线索。
“这是什么?”
“一套单袍。”明净的碧蓝色,霍昀若是穿上,定如如洗碧空般,爽朗清新。
霍昀打开包裹,眉心一突。所见不像单袍,像比中衣还私密的一块布。
沁玉真想一头撞墙死个干净,忙裹起包裹逃也似的跑回去。该死的,她拿错了,这一包里,似乎装着她的肚兜啊。
再折回时,霍昀那罕见的耳滴红已经消失,沁玉默然抱着那套单袍,勇气可嘉地走了进来。
“你有心了。”
沁玉脸上像是刚经过扬汤火灼,几乎找不出一块儿“清白”的。
“不过以后不必再为我添置衣裳,”他不需要,父亲庶出的身份不影响他生来便是高人一等的霍府少爷,吃穿用度自有人打点,“钱是给你的,你用不完,自己留着便好。”
宛如兜头一盆冷水,沁玉傻住,“表哥你可是不喜欢这样的衣裳?”
或许她的确不该强加自己的喜好在霍昀身上,况且那根本不是喜好,简直是……怪癖啊。
霍昀一时觉得这单袍有些烫手,“有这份钱,你完全可以为你自己买一身衣裙。”
“我买了。”
霍昀默默叹了一声。
沁玉知道了,她多此一举,没了分寸,说再多已是无用,再僵持下去也是不聪明的举动。
她将单袍抱回来,“我明日去退了便是,换了钱,买串儿喂狗。”
说完,不看霍昀登时快气厥过去的表情,气冲冲跑出去,猛地撞到皓初也不减步子。
“你!”霍昀胸间五味杂陈,罕见在气恼之下,有些恨自己好心坏事。
皓初有些吓呆了,小妮子胆子也太大了,真把自己当霍府表小姐了?就算真的是,也不能这么冲撞身为州君的大人啊。
“把门带上。”
“是。”皓初乖巧地合上房门,见霍昀气的不轻,沉默了半晌。
他来的真不是时候。
“如何?”
皓初走近低声道:“那两棵树今日已经挖出,只等栽到圣坛去。”
这么快便挖出来了?
霍昀按着眉心,“无人阻拦?”
皓初不解,顺利挖出难道不好么?
“我按照大人您的吩咐,找到榆州本地颇有威信的风水师,给了他一点好处,让他说动众人相信那两棵神树长错了地方,影响了榆州州运,待风水师掐定午时为吉时,便一刻不停歇地挖了出来。倒是没人阻拦,谁不也会和州运过不去吧?”
霍昀默然。
一切似乎都太顺利了。
“大人,哪里不对吗?”
是的,从查到牛五以后,一切都变得诡异起来。
他要查扎尔郎,榆州衙府配合得不像话,连扎尔郎伪造身份一连串的黑色产业都成功被他倔了出来。
沁玉那边,那么巧合,让她撞见一个行骗手段和扎尔郎如出一辙的信族人户羽,诱着他往更深的一步查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