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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卫国公府。
身旁的小厮端上来今日的药,药碗旁照例放了饴糖,江琮遣了小厮出去,拿着药碗把药倒入了兰花盆中,而后把饴糖含入口中。
他早就不喝药了,只是现下还有人盯着,不得不韬光韫玉。
是药三分毒,倒了便是倒了。
药虽是倒了,但吃饴糖的习惯他却一直留着。
柜中的木盒里放着比翼连枝佩,无不昭示着他,又遇见她了。
但他知道自己不可操之过急。
江家自从与□□打下江山后封侯,几代下来,也算人才济济,一直为先皇所器重,直到今朝,却也耐不住皇权独大,日渐式微。
虽然卫国公府与昌国公府不同,昌国公府为了荣华送了女儿进宫,而他们的父亲卫国公尚了公主,自然担不了太高的职位,但与皇室有了姻亲,也是无上荣华。
两家处境倒略有相似。
幼时他为大皇子伴读,不仅风光霁月,而且与二皇子、三皇子还有其他几位世家公子相识,当年的他可谓是轩然霞举,无限风光。
最终他却在舞勺之年染疾,不得不去临安姜家静养。
幸好,之后再打听下得知,药谷有位高人医术无双,如在世华佗,家中便将希望寄托于此,继而辗转求医于霖江。
而后便遇上了她,她是药谷谷主的女儿。那些难熬的时日,是她总在身旁讲些新鲜事儿给他,每每喝药时,药碗旁也总会放着饴糖。
现下想起来,心中还是温澜潮生。
到底没在药谷住多久,但之后也在霖江住下了。
而神医果真如传言所说,他的病没过几月便有了些好转,再后来回了京城,他也没忘却在霖江的一点一滴。
之后遇上难办的事情也总想着撑一撑,流绪微梦间便有了些妄念,紧接着便是万千思绪皆汇于此。
如果那人他不是在姻缘树附近见了墨煜与常乐,自然也瞧不见她。
这倒是要感谢墨煜了。不过虽相识多年,他们却不熟悉,他是那时是还未成为太子殿下的大皇子的伴读,他则是二皇子伴读。
两位殿下明里争暗里斗,他们也被世人比较,自然谁也看不上谁。
正想着,一道欢快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。
“哥哥。”
江瑛见他在屋里,径直坐在一旁向他撒娇道,
“你前几日是不是去点了明月!能否把天兔灯匀给我?我可喜欢啦。那灯早些日子就摆在桥头张的店里了,我出大价钱都不给卖。”
话里虽是在问,其实已经是明着要来。
“送人了。”江琮依旧看着兰花盆,听了她的话却摇了摇头笑着看向她,“总不能向人家要回来吧。”
江瑛听了虽没说什么吗,但娇俏的小脸上却瞬间有了不高兴的神色。
“哥哥你能送给谁啊。如若不是送给看上的姑娘了,而是随意扯了人相送,我可不依。”江瑛嚷嚷道。
“哥哥可以以后给你找个更好的。”
江琮看向她,伸手摸了摸她的头。
这话他听了仿佛要笑出声来,他这妹妹啊,虽然也是娇生惯养,却也是讲理的,不骄不躁,就是在家蛮横了些。
“差一点儿的我都不要。”
江瑛听了江琮的话,气已经消了大半,便也说起了其他事。
“哥哥,那三月三的百花宴你去不去的?”
“都是姑娘们去的地方?我去凑什么热闹。”江琮倒是没打算去。
“我以为你会陪三表哥一道去。皇后娘娘不是想给他挑门亲嘛。还有昌国公那边的墨世子也会去,你也该去,谁知道他们要搞什么鬼。”
江瑛还觉得自己讲的头头是道。
同为国公,两府也易被拿做比较,虽然表面平分秋色,但明争暗斗可不少,因此江瑛这才会说出这些话。
江瑛一向不喜昌国公府,幼时墨家那个庶女就与她作对,她对她可是极为不喜,明明就是个庶女,养在嫡母身边还真把自己当嫡女了?真是好笑。
她可是清河郡主!
何况明明她兄长举世无双,那墨世子还一个劲儿的与他比,要不是兄长身子弱……
“已经与三殿下说了,我不去这百花宴。又不着急订亲事。”江琮道,“倒是瑛娘你啊,去凑什么热闹。”
“我怎么会是去凑热闹的!我自然是去看花的。”
江瑛也是要去这百花宴的,听别人说墨家几位女郎也受邀,她自是想人撑腰的,不过三表哥也在,那就行了。
江琮笑笑应了她,说让她回房去,他过会儿还要迎接远客。
江瑛撇撇嘴,再看他一眼就离开了。
江琮的客人,来自临安姜家,也可以说是江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