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，一只猪会爱上要杀它的人吗？这不是变态啊......”
江懿双手托腮，曲着膝盖坐在镜湖边的石块上。
正值西山日落，连绵的火烧云似乎要在灿红的湖水里融化。
“如果是爱情的话，猪怎么会有爱情呢？”林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江懿闻声转头，林羽伸手就把一纸包红彤彤的枫蜜果递到她眼前。
江懿双眼一亮，哇哦一声，从石块上跳下来，把枫蜜果抱个满怀。
“这么多~你怎么一下子采到这么多的！”江懿的惊喜从眯起的眼角，蔓延到上扬的嘴角。
“这个枫灵树的根脉很深，我大致看了看根脉连接的其他小枫灵树，树干没这么高，轻轻一抖就落个满怀。”林羽的脸迎着夕阳，一轮廓柔柔的光圈。
江懿嘻嘻一笑，抱着枫蜜果转了转肩，又问：“欸对了，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！”
“师父说的。”林羽挠挠头，偏过头嘴角微翘。
两人坐在石块上，江懿晃荡着双腿，嘴里塞了两颗枫蜜果，呜呜地嚼了嚼，咽下去。甜气贯通全身的经脉，香得眉头都跳了一下。她现在心情没之前那么烦躁了。
“林羽哥哥，你刚刚说猪不能有爱情是吗？”
林羽侧头看着她，点点头：“嗯。毕竟有很多感受，不同的生灵之间是不能传递的。”
说着，林羽顿了一下，指了指江懿怀中那红艳艳的圆果子：“就比如这个仙气生长的枫蜜果，明明那么甜，我这个凡人却尝不到一样。”
其实他采下来那么多枫蜜果，又何尝没试过滋味，只是果子一进他的嘴，就化作无物，一股凉气顺喉而下，毫无香甜可言。
江懿愣了愣，不自觉喉咙一哽，现在觉得那枫蜜果有点咽人。
她颓然点点头：“嗯嗯，是啊。我......也很长时间，没有闻过凡间那些香喷喷的饭菜了，它们现在对我已经没有什么味道了。”
修仙之人，以仙气灵力为食，日月精华，风云变幻，皆是能量的转移和交换，越是品阶高的修行者，越轻盈，越能与万物本原的那股气和运合二为一，越不需要扎扎实实的凡俗之物来补充体力。
枫蜜果那么好看，气味那么香甜，都只是一缕气息，溶解在江懿的脉搏里。
江懿一下子就觉得整个人都蔫了：“我六岁之前，也采过这个果子，那个时候吃下去，根本没味道呢。”有一种遗憾，也叫我的快乐不能和你分享。
林羽抬手摸摸她的头，温和一笑：“我虽然尝不到，但我知道，果子很甜。你吃枫蜜果的时候，笑得那么开心。”
一看就很甜。
江懿低头，咬了咬嘴唇，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。
“林羽哥哥，猪确实不能爱人，但是猪要是修炼成人，进化成高阶的修行者，也自然能有爱人的意识啦。哪怕它那个时候还不能成为完全的人，也至少有共通的感受可以感知啊。”江懿一拍掌，哈哈一笑：“对了，那这样的话，至少还有希望，拿到第一颗宽恕之泪！”
林羽皱皱眉：“猪要修炼成人是不是很难？”
“不难！我可以赐它灵力，绛枫山里，除了凡人，其他生命的灵力都能由我来赐予，我给它们其中一只灌输灵力，让它少修练几百年，完全不成问题！”江懿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：“对，这样可以啦。”
“啧啧啧，跟我在一起的时候，怎么就没这么开心呢。”